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博晴博】山紫水明

榭寄生虫:

突发无剧情短打


完全只是满足自己的和风文趣味


原著向原著向原著向 游戏退坑已久


这周或者下周可能会认真撸一篇


 






伊邪那岐命与伊邪那美命,是天上最后产生的两位神祇,他们肩负着“生产国土的重任”。这对男女神以矛搅海造岛,便有了“苇原之中国”。而后他们下凡到岛上结为夫妇,一方面“生产”国土,另一方面,也孕育了诸多的神。生产火神之时,伊耶那美命不幸为火焰烧死,愤怒的伊耶那岐命杀死火神,又一路追着妻子到了黄泉之国。


伊耶那美命虽身有所感,奈何生死一线,只得对爱人道:“您请回吧。”


从黄泉之国返回的男神,为了除去“污浊”,便进行了“拔禊”。他清洗左眼时产生了“天照”(太阳),清洗右眼时产生了“月读”(月亮),清洗鼻子时产生了“须佐之男”。


悲痛的伊耶那岐命将他所创造的世界一分为三,交给三个儿子掌管。天照掌管高天原,月读统领夜之国,须佐之男司辖海原。


神的爱情尚且会被无可奈何的生死分隔,况乎寻常人的爱情呢。


——前传


 


 


我们的好汉子博雅去寻晴明喝酒,是在神无月的十五日。所谓神无月,是指所有的神祇都要上高天原赴宴的意思,既然神祇们都在高天原,那么人间便没有神了,是为神无。


总之,博雅又一次推开了晴明地处于平安京鬼门之处的大门。那柴扉是一如寻常的破旧,从门缝里还能看到院中不加修整的野草。正是一年中草木萋萋的时节,细小的蚊蚋在半人高的草丛里低低飞着,庭院深处伫立着几株八重樱,已经过了樱花开放的季节,便如同普通的什么树木一样,反倒不如边上的紫藤来得显眼。随着风飘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气味。


博雅却是愁眉苦脸的,那往日里刀剑般的眉毛如今铁索一样铰作一团,将眉心挤出一个小山包。他不言不语,连蜜虫同他打招呼也没有听见,只是一气儿的放任自己的脚拖着身体往屋子里走。他穿着臃肿的朝服,院子里闲散惯的荒草便也同他过不去,总是没走两步就要趔趄一下。博雅的苦脸看上去便更委屈了。


在他靠近晴明的屋子之前,一阵低哑的歌声先传了出来。如果说宫廷中举办的歌会中的和歌声是如同秋日的晴空一般高远的话,这歌声大概便是幽深的古井底部生出来的。声调很平,却不断地在向下跌宕,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使博雅原本就郁结的心思更加纠结在一处。


“……纵有满腔情 不见妹踪影 伫立轻市场 亩火山之上 不闻百鸟鸣 瞩目众行人 苦找妹身影 万般空无奈 挥袖呼妹名……”


是晴明在唱歌。今天他没有驱使着一干式神围着自己,他半眯着眼似睡非睡地斜靠在侧柱上,面前摆着几碟酒菜。竖起的一边膝盖上撑着一支素净修长的手。这只手往往是拿着风雅的和纸折扇的,现在却捻着一支青瓷酒杯,仔细看去的话还能看到青瓷表面附着的白色裂纹和气泡——那是来自大唐的上等官瓷。


好像没有看见自己似的。博雅心想。


平日里晴明总能提前发现博雅的到来,总是准备着一些小把戏等着戏耍博雅。今天却这样平平无奇,即便自己已经如此靠近,仍然不为所动。反而令博雅产生了非要被对方注意到不可的执拗,博雅解下总是不离身的叶二,放在嘴边吹奏出一支哀乐——正与晴明所唱的和歌相配。


晴明自顾自的唱着,博雅则驱使着笛声应和,恐怕就算是宫廷中最有默契的歌人来,也不能比这音乐更令人凄楚。


直到一曲终了,晴明才像恍然大悟似的看向博雅:“哦呀,这不是博雅吗。”他抿起嘴唇微微笑起来,就像口中含了刚浸过雨水的山茶花的微笑。看到这样的晴明,博雅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只半真半假的揶揄一句。


“说是才注意到我,也有点过分了吧,晴明。”


“那我给你斟一杯当做赔罪如何?”


博雅一拢衣摆,在晴明身边坐了下来。一小碟酒正巧递到嘴边,博雅干脆不接,凑着晴明的手就把酒吞下肚。


“刚刚的和歌是什么意思?”博雅虽然精通雅乐,但是说到底,只是一介武家,对于和歌这样极尽风雅的玩意儿可谓敬谢不敏。


“不如你先说说你的来意?”


博雅早已被胸口的一腔郁闷压得难受,吐口道:“想必没有什么人是不会分离的吧。”


“嗯。”晴明静静的点头。


“好比说……你看这院子里,没有一只蝴蝶能既看到第一朵八重樱开放,又看到最后一朵八重樱凋零吧。”


“是的。”


“即便那么喜爱,也无法常伴其左右,这不是很悲伤的事情吗?人也是这样。晴明,想必我们中总有一个人会先死吧。若非像比丘尼那样吃下人鱼肉而长生不老……我们中总会有一个人先死吧。”


“人固有一死,这个道理博雅你总不至于还不懂吧。”


“正是因为知道……哎……这恐怕是连你也无法轻易用咒术左右的吧。”


“这是自然,”晴明这回是真的笑了起来,博雅认真的为简单的道理苦恼的样子可爱极了,“不过如果不站在蝴蝶的角度去看呢?”


“怎么说?”


“一只蝴蝶想必是不能活过整个樱花季的,可是作为樱花,却能看着一只蝴蝶破茧到死亡。”


“樱花也喜爱蝴蝶吗?”博雅定定的看着晴明的眼睛。


晴明的眼睛里好像装着整个世界喧嚣的花鸟风月,却又显得波澜不惊。他把那些花鸟风月沉下去,盖上封泥压上磐石,便酿成了酒。


“这是当然。”他喝了一点酒,又重复了一遍,“正如蝴蝶喜爱樱花一样,樱花也喜爱着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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