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夕心】小祖宗

上次看到某些对于夕心【恋童癖】的言论联想的一些,本文和《洛丽塔》有点关系,不过没读过也不太影响吧……ooc是一定有的这辈子也不可能不ooc。
 
————————————
 
小祖宗

  我望着她,望了又望。我知道我爱她胜过这世上我见过的,想象到的甚至所能希冀的一切,就像我必死一样肯定。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洛丽塔》
 

  
  御剑怜侍请他过去时,夕神迅知道事情终于闹大了,在亡灵杀死希月真理那刻诞生的蝴蝶仍旧在垂死扇动粘满毒粉的翅膀,那些用眼睛无法辨别的微风在航天中心继续发酵,他被迫卷进最后形成的巨大风暴中,本以为黑暗时代的结束会让蝴蝶碾作尘土,然而这场荒诞的戏剧余威尚在,并仍旧让他感受到了早春里不灭的冬风。
  “你不该动手的,”御剑怜侍翻着卷宗,皱着眉指了指会客的沙发,“先坐。”
  他只开了桌前的一盏台灯,夕神迅动也不动地立在面前,高大的黑影投在他泛黄的书页上,压力陡然增大,像一种静默的示威。
  “御剑阁下,您知道武士除了他的大名,最重要的还有什么吗?”
  御剑怜侍终于放下记录的笔,他撑着下巴抬头,无意间瞥到夕神迅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出狱以后,夕神迅重新配备了一把黑金色的太刀,听说是请全日本资历最老的铸剑师一锤一锤手工打制,锋刃如一泓秋水,又清又冽,但就在五分钟前,他们刚刚见证了这把凶器的开刃:法庭之上,暴戾的检察官没有使用一贯唬人的空手居合,他再没有手铐束缚,拔刀的姿势像江户时代的武士,他握着这柄寒光凛凛的武器走到旁听席边,把护栏和理智齐刷刷斩断在地。
  这就是法庭以混乱收场,御剑传唤他的原因。
  “是名誉,”夕神迅冷冷地说,“就在最近,HAT-1号事件虽已结案,但媒体针对这场庭审进行了发酵。”
  御剑怜侍沉默了片刻:“他们说你是恶心的恋童癖?”
  “你们都知道?”夕神迅问。
  “略知一二,”御剑怜侍耸耸肩,“最近你出席的庭审都会有人在旁听席议论此事。”
  “看来花边新闻和流行感冒一样从来都是传播最快的,脑子有褶的人也只是少数派,”夕神迅说,“很抱歉今天的事情给您带来了额外工作量,但关于此事,我会继续追究,直到绝迹。”
  “你并不是来和我商量的吧,”御剑怜侍把笔一扔,仰身靠在椅子上,“我想我阻止你也没用……不过有一点还是比较好奇的——”
  “为什么这次你会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当初可是为顶罪不惜背上弑师罪名的人,”御剑怜侍摊开手,“还是说……这句流言让你想到了一直存在的、阴暗的自己?你不敢面对它,所以只能试图消灭引起你回忆的媒介?”

  夕神迅把阵羽织和御魂丸——他的爱刀,刚领回家时被那只叫希月心音的小雏鸟看见,听他说这把太刀还没命名就兴致勃勃地围着他叽叽喳喳了好久,硬要叫它“御魂丸”,好像是上次和姓成的那个律师一起去克莱因王国遇到的一只小狗的名字,他虽觉不妥,不过看见女孩那么高兴也就随她去了,他抽开刀鞘查看刃有没有崩口,然后推回去放在玄关的多功能架子上。
  作为一个冤狱七年马上奔三的独居男人,夕神迅在生活上显然没有任何有趣或者积极的活动,乏善可陈的像个岁将入土的老年人,也许他对茶道剑道或者心理学有那么点兴趣,但是在工作一天后的下班时间里,大概只有在床上才是最好的休憩归宿,以至于其他任何要耗费一丝体力和脑力的活动都是不被看好的,除了吃饭这项必须保证的生理需求,不过一份外卖也足矣。夕神迅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云一样蓬松的蚕丝被里——他看着床头柜上一只毛毡做的黄色小鸡,突然想起它的主人来,那家伙好像天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让人怀疑是一只打了兴奋剂的小猴子。
  天啊,夕神迅在心里嘟囔一声,饶了我吧。为什么她总是像团甜乎乎的空气充满了他的私人空间,让人不得不去想。
  他现在只想睡一觉,等精力充沛后再来好好捋捋这些年他们的关系。
  夕神迅把眼罩拉上,在银梳理羽毛的声音里满怀心思地入睡了。
  唤醒他的是客厅里的老古董挂钟,午夜十二点报时的摆锤铛铛响了八下,把他从睡梦中拉回来,夕神迅躺在漆黑一片的屋内听挂钟响完剩下的四声,这才踩着拖鞋站起来,走到被银从门外叼进的外卖旁坐下,饭盒旁边是他随手丢在桌上的一本书,御剑怜侍塞给他的。
  “银——”他叫住那只通人性的鹰,屋内在两秒后骤然变亮。
  夕神迅伸手把卷页的书角抻平,这才扫了一眼硬皮的封面,上面是一个书名、或者一个人名、再或者是一种象征的类型——《洛丽塔》。
  他深吸一口气,指腹缓缓摩挲过这几个字:“Lo-lee-ta.”
  念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书中那个教授法文的亨伯特好像就坐在他的眼前,正在用饱含情欲的声音高唱着“卡门酒保”的歌谣。
  夕神迅并非从未听过这本书,他甚至知道“lolita”或者简称的“loli”都是来自这本书的内容,它形容14岁以下甜美可爱并且天真稚气的女孩子,同时,带着一点隐秘的、不易觉察的癖好,欲盖弥彰的称呼叫“Lolita综合征”,更多人喜欢称它为“恋童癖”。
  他心不在焉地把一块寿司放进嘴里,回想起来御剑怜侍塞给他这本书时说的话——
  “日本虽然风俗业发达,但整个民族却是极端矛盾的,一面狂热,一面又过分的压抑,如果你看过一些日本文学作品就会发现文字都是隐晦而纤细的,像串着螺母的蛛丝……所以我推荐你看一下这本外国的小说,也许更奔放的描写会让人注意到许多原先没有理解的东西。”
  “愿闻其详。”夕神迅放下叉子,翻开了第一页。
 

 
  “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①
  ……
  当希月心音走出公寓的门时,洛丽塔正在夕神迅的眼里咬着一只苹果,她拥有大理石光泽的手腕皮肤和软嫩的嘴唇相摩擦,多余的汁水被挤出涂抹在身上;当希月心音走到他楼下时,亨伯特正在帕金顿的商业中心替洛丽塔选购漂亮衣物,他回想着洛丽塔的身量,从臀围到体重,好像视线一寸一寸实质性地黏在女孩光裸的肌肤上;当希月心音敲响他的家门时,洛丽塔和亨伯特相遇了,女孩倒在男人的怀里,率先把唾液和薄荷糖味分享给他——
  “……进来吧,”夕神迅拉开门,垂眼望着门口矮他二十几厘米的金色的女孩,“你没有提前预约。”
  这只活蹦乱跳的雏鸟一点儿都不生分,她从他身旁没能填满的空隙挤了过去,绕过主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我突然想见夕神先生了嘛!”希月心音拿起茶几上一个印着火稚鸡的水杯——那是她常驻于此的证明,小口小口地啜饮着里面常年不竭的蜂蜜水。
  夕神迅无奈地拉上门,靠在玄关的墙上抱臂看着这位鸠占鹊巢的女孩,这时希月心音的视线才落在男人身上,他们四目相对。
  “诶——!你的衣服打湿了!”希月心音突然叫起来,她注意到那块水洇的印子,夕神迅常年喜欢穿暗色系的衣服,这导致那块沾水的地方比别处深很多。
  夕神迅直起身走到桌子前,把桌面上被打翻的水杯扶起,玻璃杯里的水一直流到了书上,他皱了皱眉,用纸巾擦去书页上的水时油墨打印的字体已然被晕开了,他伸手摸了摸这些或清晰或模糊的文字,把它们摊开在桌上风干。
  【“是啊,你还没吻过我,不是么?”心在企盼,心在呻吟,我一眼瞥见前面适时出现的宽阔的路边,便连撞带摇进了草丛。记住她还不过是个孩子,记住她还只是——
  车刚刚停稳,洛丽塔就已经顺势倒进我的怀里。不敢,不敢让自己这样——甚至不敢让自己发现这(甜蜜蜜的湿气和颤动的火焰)就是难以形容的生活的开始,在命运巧妙的协助下,我终于将它从愿望变成了实现,真地不敢吻她,我摸了摸她火热、张开的嘴唇,带着极大的虔敬,轻轻一吮,一点不猥亵:但她,在一阵不堪忍受的蠕动中,将嘴唇使劲压在我的上面,我碰到了她的门牙,并且分享了她唾液的薄菏糖味。我当然知道,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无知的游戏,是在编造的浪漫行动中对某些偶像进行模仿的一点点少女的傻气,并且因为(像心理病医生,或强奸犯会告诉你的)这种女孩子游戏的限制和规则是多变的,或至少对于成年游戏伙伴来说太难以把握——我悲常害怕我会走得太远,而使她在厌恶和惊恐中抽回身。”②】
  夕神迅又瞥了一眼这页书上的内容,然后“啪”的合上了书页,也不想管水干后会不会粘黏在一起。
  再买一本还给御剑吧。他慢吞吞地把桌面的水擦净——刚才的敲门声让他像个被人赃俱获的犯人一般猛得跳了起来,磕在桌沿的小腹撞翻了水杯。
  “你有什么事?”夕神迅擦净手,将纸团抛进垃圾桶,“别告诉我你想过来写暑假作业。”
  “我已经毕业了!”希月心音鼓起脸颊,大声抗议,然后她像只被戳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小声嘟囔,“我想……先生一起……玩……”
  “什么?”夕神挑起眉毛,望着有点手足无措的女孩。
  “我想邀请夕神先生一起出去玩!”
  这下轮到他手足无措了,好吧,但愿她引以为傲的耳朵没有听见他变得像被干扰器破坏的信号一般混乱的情绪。夕神迅看了看窗外生意盎然的阳光和草叶,又注意到女孩脖子上挂着的小玩意——
  “你有没有想过在不必要的时候把模拟太放在家?”夕神迅看着那个一个劲儿冒绿光的小玩意笑起来,“这样不会显得你像只有尾巴的小动物。”
  他大笑着看着希月心音满脸通红地一把捂住模拟太,高声道:“这是作弊!”
  
  他们走在初秋的街头,夕神迅发现这么多年来希月心音仍旧改不了幼年留下的一些小习惯——比如她总会不自觉地缩在他身后,想要用一只手揪住他的袖管。
  她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小动作,正在缩回去与继续装傻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男人不耐烦地用左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夕神迅并不算温柔地掰开她蜷缩的指头,把它们用力握在有层薄茧的手心然后揣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希月心音突然就变得安静下来,不再去给他介绍各式各样的所见所想与奇闻趣事,她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偷瞟夕神迅的侧脸——然后被不出所料地发现。
  “被夹住了嘴巴吗,小雏鸟?”夕神迅突然开口。
  “……”希月心音一撇嘴,小声道,“就知道夕神先生是个坏人。”
  她真的又开始叽叽喳喳,夕神迅听着熟悉的白噪音,思绪早就飘了很远,他想到纳博科夫的《洛丽塔》,里面露骨的描述让人心慌。
  扪心自问,八年前时他刚21岁,是在职的检察官,他热衷于和希月真理讨论剑道与心理学,人人都以为他是一位愚忠的武士,但HAT-1的事件让外界陡然加深了对他的非议,他们觉得他像刻意接近女房东以求接近她女儿的亨伯特,觉得他应该有某些隐秘的不可告人的龌龊动机,否则为什么他会替11岁的小姑娘抗下所有罪,那并不是几年的牢狱之灾,而是死缓。
  他爱她吗?答案是肯定的。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像亨伯特一样患上了“Lolita综合症”,夕神迅敢肯定他在那时候并没有任何存于肉欲的不洁想法,他不会想去索求她的亲吻,或者是更甚者的性行为,但——但他绝对是爱她的,只是说不上是什么之爱,《洛丽塔》里并非什么都要全盘否决,有些部分是他理解和感受过的,这让他矛盾。
  夕神迅自己也分辨不出那些流言蜚语的真假,他没办法承认,也无法否认,那里面有一部分与他相去甚远令他嗤之以鼻,另一部分却真实的可怕,像是被人偷窥了心灵。
  

  夕神迅将要睡觉,不夜城市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织物的孔隙在室内发出微弱的亮光,星星点点如同白斑,他望着这些毫无新意的光线发呆。
  他从来不喜欢睡觉本身,毕竟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于睡眠,可是死后明明可以长眠,这些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但是身体却不容许大脑的理智,困倦和疲惫迫使他强制休眠。
  夕神迅鲜有的做了梦。
  没有头尾,没有情节,只有蒙太奇式的片段,老电影一样拼凑起来,他看到的只有光,像是六七月的仲夏,巨大的落地窗前十一二岁的心音去取书架上的画册,她踮着脚,没穿袜子,踝骨纤细,她还没到性别分化期,整个人都有点肉肉的,像一块裹着奶油的软糖,她的寒毛细而密,光线在其间悦动,浮在皮肤表面,把她照得仿佛一颗没去皮的水蜜桃,还莹莹闪着光。
  夕神迅格外注意到她的眼睛——晶蓝色的眼球像被匠人打磨光滑的蘸了水的宝石,镶在睫毛卷曲的眼眶里,光线投过去,又通彻又纯粹,让人想到北冰洋的海底沉寂千年的冰雪。
  她动了,小心音皱皱鼻子,咬着指关节把厚重的画册摊开,夕神迅凑过去看,看到了八年前的自己。
  他腾的从床上坐起,拍亮一旁的夜光表,才凌晨两点半。
  夕神迅把脸埋在手心里,深深吸了口气。
  Lolita,他想到这个单词,或是这本书,他真的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被影响的够多了。夕神迅倒回床上,赌气般想,我可以离开她,现在,马上,没有任何留恋的。
 
  御剑怜侍再次使夕神迅的小计划泡汤,其中大概掺杂了姓成的恶意——他被要求去曼哈顿出差,或者是联谊,谁知道呢?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希月心音与他一起出差,美其名曰给他做翻译。
  夕神迅觉得那纸文件烫手,他扔开这沓道貌岸然的东西,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搞根烟来抽抽。
  他紧绷着脸,拉着行李箱在机场穿梭,也不管后面那个拖着比人还高的箱子的女孩赶不赶得上。
  “夕神先生!夕——神——先——生——”希月心音扯着嗓子气喘吁吁,“等等我啦!”
  半小时后,仿佛精力无限的女孩带着眼罩和耳塞歪在他肩头睡的打起小呼噜,像只翻着肚皮晒太阳的橘猫。
  夕神迅凝视了她几秒,转头又去整理下一桩案件的电子档案了。下飞机前他捏住还在呼呼大睡的女孩的鼻子,希月心音立刻嘟囔着清醒过来,睁着迷迷瞪瞪的水汪汪的眼睛小声抱怨他的粗鲁,夕神迅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飞快的蹿下了飞机。
  要说之前的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插曲,那么这趟异域之行委实让夕神迅体会到了更多的恶意——尽管不全是对他。
  在前两天的会谈上,他并没有过多的感觉,那些人按部就班地尊称他为“布莱克奎尔先生”,也会有一部分熟人叫他“西蒙”,他不算御剑怜侍那种左右逢源的人,索性做事认真而且效率,交流起来双方也都比较愉快。
  但是他发现希月心音这两天不太对,本来元气满满的女孩像一只斗败的鸡耷拉着脑袋,喜欢长时间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发呆。
  “月某人,怎么了?”夕神迅忍了几天后,终于开口询问。
  “不……”希月心音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大概太累了吧。”
  又一天会议结束后,他被某个名叫“卡尔玛”的检察官单独约见了——
  狩魔冥端着杯咖啡站在一筐绿萝的旁边,看到他来了放下杯子:“你的女孩最近很不正常。”
  夕神迅很想反驳下这个归属问题,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位天才检察官把记录笔推过来,“留心背景里的窃窃私议。”
  夕神迅接过这支录着会议内容的机器,摁下播放——
  狩魔冥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会议桌很大,这是我在你远端录下的,你听不见很正常,但是那个女孩子听得见。”
  “妈的,”夕神迅罕有地骂了声,握着录音笔的手攥成拳头重重地砸向桌面,“总有人想挑战我的底线。”
  那支笔里除却会议,记录了更多不堪入耳的声音,一帮人模狗样的渣滓低低地笑,开着许多下流低俗的玩笑,一字一句都是针对心音的,恶意如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们比喻这个女孩是洛丽塔,或许是他这个“亨伯特”的受害者,但更多的是脑补十一岁的心音如何像洛丽塔一样有意或无意地勾引他,开着更多夕神迅不愿复述的性的玩笑,连他都受不了的恶言,可想而知心音听闻这些还要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感受。
  夕神迅站起身,把御魂丸抽出来提在手里,狩魔冥赶忙握住了他的手腕:“夕神,冷静一点,你想再次入狱么?”
 
  当天的会议以夕神迅的一句“闭嘴”草草结束,他知道他搞砸了工作,那又怎么样呢?夕神迅回到酒店看见说身体抱恙请了假的希月心音抱着银缩在沙发里看BBC,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起女孩的手腕,把她强硬的提起来,希月心音一脸疑惑又吃疼地看着他。
  “回日本,”夕神迅指指行李箱,“去清你自己的。”
  “不是还有两天吗……”希月心音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夕神迅再也忍不住,他折回来,强忍怒意看向她的眼睛,“真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么?”
  希月心音红着眼睛瞪他:“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在说什么?!”夕神迅揪住她水蓝色的领带,“你还在纠结这种事——我是你的谁?!”
    
  “你是否爱过一个人,她看起来就像圣诞节清晨的阳光,初雪以后松树枝上的小松鼠,雨天小路上溅到行人裤腿上的泥点,还有那些最美的玫瑰花。她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我深知她笑容的甜美中包含罪恶,漂亮的小嘴里可以吐出蛇信子,每一次拥抱都是在杀死我。但我爱她,我就是爱她,如果她要我的命,我就给她。 ③”
 
尾声
 
  夕神迅终于解开了这场迷局,就像同性恋者会翻开王尔德一样,普通人也会拜读这些著作;就像恋童癖者会在《洛丽塔》里寻找答案一样,普通人也会品鉴它的意欲。
  当他把《洛丽塔》放回书架时,希月心音正抱着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窝在他那床黑云一样的蚕丝被上睡觉,他走过去把书抽了出来,里面一页有银的羽毛制成的书签。
  夕神迅歪着头看了会希月心音的睡颜,又想起《洛丽塔》来,他觉得自己并不像御剑怜侍说的那样可以在这本书里找到答案,因为他本就不是这样,他不可能复刻亨伯特的路。
  对于希月心音,他宁可离开,也不愿毁掉。
  但是——心音早已不是八年前的心音,他也不是八年前的迅了。
  夕神迅很明白爱需要什么,可能需要阳光、空气、水和一支圆舞曲,他说这话时希月心音是醒着的,这位十九岁的小女友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
  “还有——性!”希月心音大声宣布,“为什么夕神先生都这么大了还会害羞!”
  夕神迅揽住她的后背以防她摔下去,不失时机地挤兑她:“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知矜持的小姐,雏鸟。”
 
   
【END】
   
注:①②③处皆引用《洛丽塔》译文。
 

评论(8)

热度(219)

  1.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