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秦中心】西有燕鸣·贰拾

◎本文是长篇同人,剧情方面纵横与历史混杂

◎本文更趋近战国群像

◎本文因需要对纵横时间线略有修改

◎本文因需要去除了纵横原创的一些角色(如姬狐),加入了一些历史上存在的人物

◎本文无任何预警,不想剧透,所以如果不合口味请自行退出

◎本文每章tag都一样,可能会出现全文有但这章没出场但tag有的人,因为为了良好体验不想剧透,占了tag万分抱歉

◎本文唯一盖章cp:嬴驷x芈八子,其余的想磕随意(南桐别舞我面前)

◎本文不必担心坑掉,因为基本已完工,应该每周会固定掉落

◎没有bug不存在的,没有ooc不存在的

◎欢迎各位评论区畅所欲言,不过ky的直接爬

◎其余章节请看合集

◎无授权禁止二传二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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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有燕鸣

 

贰拾

     

  嬴驷已几天没来上朝了,御医只是说沉疴复发,要静养些许时日,然而这倒是苦了嬴疾和张仪二人——前些天嬴驷怒发冲冠,说了许多不明不白的事,甚至有些听上去已经不那么清醒了。

  “将军!不能打,不能打啊!赵、赵尚且无事,齐是绝对不能碰的,”张仪听闻嬴疾要去蓝田调兵,急得直接到府上去拦他,“先前仪说可以打,那是在王上还未关心则乱之时!”

  嬴疾一摆头,无奈道:“相国,这王上逼我出兵,我如何能违抗王令?还请相国赐教!”

  “那时王上正在气头上,所说的话如何能当真啊!”张仪跺了跺脚,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诸多办法,最后一咬牙道,“嬴疾将军,你就带兵出去,可以打赵,也可以押魏冉将军回来,但是……绝不能和齐动手!”

  嬴疾长叹一声:“你说的这些我如何不知道?王上那边怎么交代?”

  “王上这边我来想办法!”张仪道,“你就只管做其他的!”

  嬴疾望着他良久,叹道:“相国还是准备使楚?”

  张仪点头道:“等我通知驻齐驻赵的使臣回来,便要动身了。”

  “驻齐使臣……”嬴疾一滞,“也罢!齐国总是要怕一怕的。”

  他想了半晌,对张仪一揖:“此事拜托相国了!”

  “嗨!将军说哪的话!”张仪道,“仪不过逞口舌之利,将军要率军奔赴沙场,如何能比!”

  两人在府前拜别,嬴疾往蓝田而去,张仪则回头又去了咸阳宫里。

  他刚一进门,就见大内正在与漪蔚商讨近期需要采买之物,两人看到张仪来了,也就此停住不再谈。

  张仪本来想找大内,然而此刻见到漪蔚更是计上心头,马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他拉道一旁道:“我要你帮我寻一些东西!”

  漪蔚拍了拍肚子,笑道:“嗨,我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呢——相国只管讲,只要列国有的,就没有我漪蔚弄不到的!”

  张仪见他说得肯定,贴上他耳朵轻声说了什么。

  漪蔚闻言哈哈大笑道:“相国啊相国,你可算开窍了!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定给你挑最好的!”

  张仪被他一笑,耳朵倒先红了,忙道:“你、你想到哪去了!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此乃秦廷机密,确实不该对外人放言。

    

  然而晚间张仪忙完召回齐赵使臣的事,刚进自家府门就听到屋内摔碗砸碟之声,还隐隐夹杂着苏萱的吼声——虽然平日苏萱也没少闹,然而今日之气倒是令他摸不着头脑。

  张仪赶忙问了问一旁的舍人:“夫人、夫人这是……?”

  没想到舍人畏畏缩缩瞥了他一眼,小声道:“老爷……难道不知吗?”

  “嘿!”张仪觉得颇为莫名其妙,“我这刚回来,怎么就该知道这事儿了!”

  然而他这话的声音说得大了一点,被苏萱听了一耳朵,屋内立刻就传来她的叫声:“张仪!给老娘滚进来!”

  舍人见状赶忙掩嘴偷笑着跑了,独留张仪一个如坠云雾,然而自家婆姨有请也不能拒绝,他赶忙应了一声,抬步就向屋内走去。

  他刚一推开门,屋内所见令他瞠目结舌,支吾了半晌也没能挤出一句话——

  只见他堂堂的相府,屋内正站着一排花红柳绿的美貌佳人,皆是媚眼如丝婀娜多姿——苏萱正叉着腰气哼哼地站在中间,一副要将他活剥了的样子。

  张仪想到漪蔚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悔不当初,他刚想开口,却马上被苏萱打断了。

  “漪蔚说这都是相国订的!”苏萱指着一排美人,冷笑道,“没想到啊我的相国大人,天天日理万机还想着消受列国佳人!”

  张仪真是悔得肠子发青,强辩道:“夫人莫气!这、这不是我要留下的——这是、这是——为了秦国!”

  “好哇!”他这话简直火上浇油,苏萱更是怒不可遏道,“我就猜到你们君臣没有一个好东西!这还没赶走芈王妃呢,已经迫不及待要送人进宫了!”

  张仪一拍大腿——他是真不知道自家这个婆姨的想法怎么总能与他大相径庭,稍有不慎已经朝着更危险的方向滑去了。

  “夫人,夫人!这可不能瞎说!”张仪慌忙摆手道,“这是……哎!这是送给楚王的!”

  苏萱闻言将信将疑地瞪了他一眼:“楚王?”

  张仪示意她小点声,又对着周围的美人与舍人们挥了挥衣袖:“各位烦请出去!”

  他小心翼翼去拉苏萱的衣袖,没想到后者一下转了过去,气道:“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夫人!”张仪无奈道,“这最近稷公子出事,王上想攻齐,然而现在如何打得?所以我这是不得已出此下策!”

  苏萱疑道:“这与楚王有何关系?”

  “王上一直忌惮齐楚联盟,所以我这次使楚就是为了这件事!”张仪温言安抚道,“这些美人,也是准备带去给楚王的!怎么可能是我自己留下的嘛!”

  “哦——”苏萱明白过来,“你要楚不和齐结盟了!”

  张仪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苦笑道:“我的夫人啊,那怎么能是让楚齐断盟呢?现在秦不能和齐打,所以最好要让楚齐继续合盟,这样王上就不会继续想着要打齐了。”

  苏萱更是不解道:“那、那你准备那么多美女,不是分明让楚王与秦交好吗?”

  “楚王好色,世人皆知,”张仪偷偷伸手牵住苏萱的手,“但是有人可不想让他如愿!”

  “谁?”苏萱道,“谁敢管王上的事!”

  张仪眯着眼笑看她,过了半晌才道:“仪身为堂堂大秦相国,刚才不还是被夫人训得不敢多嘴吗?”

  苏萱的脸一下红了,她偏过头嘟囔道:“谁知道你要那么多美人进府是想做什么!”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张仪点头如捣蒜,“所以,楚王也有这么个宠妃,叫郑袖……郑袖说的话,楚王没有不听的。”

  苏萱这时才反应过来:“你——真亏你想的出来这种损招!”

  张仪被她一说也只有听的份——要说损,他还有更损的等着楚王呢……他可不相信郑袖真的能凭一己之力搅黄秦楚联盟这件事,他最好还要让楚王将他轰出楚廷,越气越好,越惨越好。

  就是不知道楚王的涵养如何,会不会像老魏王那样先打他一顿板子——张仪想到此处还觉得自己的屁股正在隐隐作疼。

  然而苏萱理了半晌,突然扯住他道:“你……你这不是阳奉阴违吗?王上……王上不会……降罪于你吗?”

  张仪见她担心自己内心也是颇为受用,直笑道:“夫人莫怕!王上最近那是关心则乱,等我拖住这段时日自然就好了!”

  “可是……”苏萱犹豫了下,轻声道,“芈王妃……不还是要离秦吗?”

  张仪闻听此言,脸上刚起的笑意突然僵住了——是啊,芈八子……芈八子与王上……自从得知稷公子的死讯,他俩是无论如何也跨不过这个坎了。

  前不久王上与芈八子对峙,芈八子没有抽剑刺王上在张仪看来已是仁至义尽。

  张仪想到此处,终于长叹了口气。

      

  昭阳闻讯赶到芈原府上时,舍人推说是左徒大人身体抱恙,已闭门谢客多日。

  “嘿!你让他给我出来!”昭阳急道,“若是真的病了,老夫去请楚国最好的医师给他瞧病!”

  “令尹大人,我们老爷的脾气您想必也知道……如果在下未得命令放您进去……”舍人颇为为难道。

  昭阳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一挥衣袖道:“来人!今天给老夫撞也把门撞开!”

  舍人还未及阻拦,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已然跨步上前准备开始撞门。

  舍人如何见得这种阵势,赶忙到前面拦道:“我、我开门就是!”

  “这就对了!”昭阳哼了一声,“你慌什么,左徒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有老夫顶着!”

  说完他头一昂,轻车熟路地就往府里走去。

  他还未走两步,已然看见芈原的身影,只见他就算不上朝也穿戴得整整齐齐,衣襟上还别着一穗香兰,正靠在案上看一卷竹简。

  芈原稍稍一抬头也看到屋外的昭阳,忙起身相迎:“令尹大人为何前来?”

  昭阳睨了他一眼,哼道:“老夫听说左徒大人病了好几天,特来看看病死没有!”

  芈原闻言一拂衣袖,愤而道:“非是芈原不想上朝,而是不愿与驽马共轭与鸡鹜争食!”

  “哦?那你就看着楚廷被公子子兰、靳尚、上官大夫这些人愚弄?”昭阳一挑眉。

  “郢都早就是谗人的天下!”芈原听到这些名字更为恼怒,“王上不信芈原,又何须上朝!”

  “左徒大人是想说这次法令的事吧?”昭阳两手一摊,无奈道,“哎!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老记得这事呢?”

  昭阳也是刚从王上口中得知此事——前几月王上让芈原制定新的法令,芈原写完后呈给了王上,结果法令颁布下去后王上怒气冲冲找到他这个令尹,说芈原自称“除了我之外,这法令谁也写不出来”,结果君臣之间就此生了龃龉,王上已疏远芈原不少时日,说他好大喜功,令人生厌,芈原也是性子烈,见王上一直不给好脸色,在大殿上拂袖而去,又接连多日称病不上朝。

  “我从未说过此等话!”芈原见昭阳重提,一时又气道,“王上不能明辨是非,芈原无话可说!”

  “你就是如此——”昭阳叹道,“你和王上把这件事说清楚不就完了吗?何必多日不上朝!”

  “王上如此相信上官大夫的谗言,反而让我自证清白!”芈原道,“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昭阳早知他顽固,然而烈性至此却也少有,不免出言相讥道:“他是王,你是臣!你让他来向你低头,不如你将王上拉下来自己上去坐!”

  芈原被他一噎,只是瞪着眼不愿说话,却也丝毫没有要去向王上妥协的意思——他被上官大夫诬陷之事尚未澄清,王上又听信谗言觉得他好大喜功,他自诩从入朝之后恪守“廉贞”二字,此时被一再折辱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昭阳无奈道:“那你是当真不再上朝了?”

  芈原偏过头去:“不去!”

  昭阳又叹道:“那想必邦交之事老夫只得交给上官大夫了!”

  芈原瞟了他一眼,似是觉得跪坐得十分不舒服,在座上扭动了一下,却还是不肯开口。

  昭阳摇了摇头,装作转身欲走的样子,边挪步边道:“过两天张仪使楚,左徒大人也无缘得见了!”

  然而昭阳话音还未落,他的衣袖就猛然一紧,芈原刚才在听到“张仪”二字的一瞬间心中大震,赶忙跳起奔过来攥住昭阳的衣袖不肯撒手。

  “张仪——”芈原道,“张仪什么时候入楚?!”

  昭阳一仰头,睨着他道:“左徒大人问这事干什么,与你无关!”

  “令尹大人!”芈原见他一副不肯说的样子,更是急道,“张仪此人诡诈,我怕王上——”

  “你管他做什么!”昭阳背着手,直言道,“你已经不上朝,不想当这个楚臣了。”

  芈原一滞,他也知道昭阳是在对他刚才所说的话置气,然而闻听张仪要来,他实是没办法再在府上若无其事地坐着了——张仪凭一张利口欺世盗名之事他已听了太多,三晋皆是被张仪主掌的邦交搞得焦头烂额战战兢兢,要是任凭子兰、靳尚、上官大夫那群人与之商讨楚秦邦交之事无异自投罗网,到时候楚国被骗得团团转,他要是眼睁睁看着酿成大祸,那让他如何面对这片大地?

  昭阳偷眼瞧着芈原正皱紧眉头,一副纠结之态——芈原作为他的学生,他对其的性子当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那是如千钧黄钟一般的刚直贵德,此刻要让芈原一时低头却是件难事。

  昭阳望着他,不免还是心下一软道:“这样吧——你将法令之事和老夫说清楚,老夫去帮你找王上讨个说法,如何?”

  芈原闻言如蒙大赦,忙俯首拜道:“芈原谢过令尹大人!”

  “不必,”昭阳背着手道,“老夫这是为了楚国!”

  芈原叹了口气道:“法令之事,皆是上官大夫所起!先前芈原接到王令,在家制定法令,刚写完草稿还未及修改,被上官大夫看到,就想夺了去,我不允,于是他便去王上面前进谗言!说我每每在颁布新法令时都要说‘除了我之外,这法令谁也写不出来’,王上闻言也不辨真伪,觉得芈原好大喜功便勃然大怒,到如今也一直对我疏远!”

  昭阳听完他所讲,也自是叹了口气——楚廷如此,君臣如此,不可不谓让他忧心忡忡。

  “来,进去说,”昭阳转回身,“从刚才一直讲到现在,老夫还没喝过你府上一口茶呢!”

  芈原闻言也自觉怠慢,忙道:“令尹大人请!”

  待昭阳呷过一口茶后,他终于徐徐开口道:“张仪此来,说是为了楚秦修好而来。”

  “楚秦修好?”芈原细细想了半晌,冷笑道,“我看是秦要与齐交战,这才特地让张仪使楚,好让楚齐断盟,秦国再无后顾之忧!”

  昭阳闻言微微点头:“老夫也是如此想的……不过你说,这齐秦现如今都要巴结我楚国,我们该当如何?”

  “两虎相争,猎人得利!”芈原道。

  “既如此,左徒大人的意思是要盟秦了?”昭阳捋了捋胡子,“不然秦估计也不会与齐开战。”

  “非也,”芈原道,“只要让秦齐都觉得楚国不会出兵即可!”

  昭阳点头首肯道:“就是王上不知道怎么想啊——这次使楚想必秦国是备了厚礼,要来上下打点一番。”

  芈原闻言面上露出厌恶的神色:“那就要请令尹大人好好注意公子子兰那群人了!”

  昭阳叹了口气道:“谗士高张,为之奈何!”

  芈原也被他这话引得悲愤交加,咬牙道:“王上要是能尽早清醒,不再任用这群佞臣,何至于此!”

  一言毕,二人皆是心事重重对坐无言——楚,这片最早分离周的大地、瑰丽神秘的大地、肥沃广袤的大地,自威王后,究竟要往何处去?

   

—————————【贰拾·完】—————————

 

老实说我还真挺喜欢纵横里屈原的塑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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