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杰安】巴塞罗那的仲夏

杰克·斯派罗 x 安吉莉卡,全世界仿佛只有我吃的cp。这篇主要想写写在四部里他们遇到之前发生了什么,由于安吉莉卡籍贯影片没有,就采用了佩内洛普本来的西班牙国籍,不过请勿上升到真人。另外本文有点灵感来自于普叔电影《浪荡子》。本文有点意识流,有点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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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的仲夏

 
  愿你终生美丽。
                                                      ——题记

  17世纪,日不落帝国的航船在巴塞罗那港度过一整晚的安眠,它们被地中海的晨光惊醒,权势的贵族登临蒙特惠奇山悬崖,把战旗一般的船帆尽收眼底,这是他们的舰队,也是他们的狼群。
  这些海狼即将出征,为身后这片热烈而富有、华美而狂放的土地,“侵略”比“交流”更适合它们,不过没人以为耻,反正在这远藏的土地上,被歌颂的只有胜者的旨意,他们的故事会被吉普赛流浪者传唱,被佚名的吟游诗人咏叹,最后落入舞娘的胸衣里。
  这里是地中海,是西班牙,是巴塞罗那,是无数人心悦诚服的天堂,其中有大群朝圣的水手与海盗,当然也包括杰克·斯派罗。
  他乘坐这些远渡重洋,带回无数荣耀与宝藏的船只来到巴塞罗那,用他的话说,这个地域不过是寻找珍宝中一处休憩的港湾,永远也比不上土图嘉港带给海盗的酣畅。
  尽管他即将在此遇到纠缠一生势均力敌的女海盗。——不,那时她还只是蒙特塞拉特修道院里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修女,天天念叨着撒旦与上帝,仅此而已。
  
  故事开始前,总要有酒的。
  不然杰克为什么能把修道院当成妓院?——每当有人探究这句话时,杰克会把窖藏的朗姆酒放在他面前,他不会回答任何一句话,只是笑得高深莫测。
  以同样的问题询问安吉莉卡,这位同样狡诈的女海盗把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卷展开,顺着指尖观瞧,只看见层叠的山脉。
  “蒙特塞拉特修道院就在这里,”安吉莉卡敲敲地图,“在——蒙特塞拉特群山的怀抱之中,距离巴塞罗那港有六十公里。”说完这些,她抬起头哈哈大笑。
  如果你足够聪明,就会在她的授意下明白未解之谜的答案。
  那个仲夏夜,杰克喝了太多的酒,他在巴塞罗那港的酒吧里和一群水手们豪饮,被声浪震慑的烛火左右摇晃,把他们投在墙上的影子扭曲成一团团畸形的怪物,朗姆酒的味道令人沉醉,杰克坐在木桶上不可抑制地喝了不少,直到他觉得在过高的室温中蒸出的汗液都带有足够的醉意。
  他不知道搭着谁的肩膀,在一片“哟吼”中摇摇晃晃地向着隔壁的妓院走去,这个是颇为完美的夜晚——
  如果他不曾留意路边停滞的马车。
  那架马车并不醒目,甚至快和黑夜融为一体,杰克只看见了探出窗口的,有着麦色肌肤的女性,典型的西班牙人,尽管没看清她束上的一弯棕发和深褐的眼瞳,也没看清她身上修女的制服。
  “什么时候可以修好?”安吉莉卡探出头去询问车夫,“今天可是我的发愿仪式!”
  “噢,”车夫不紧不慢地折腾着轱辘,“我想还需要一小会。”
  安吉莉卡,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的修女,不过只是发了一年的暂愿,这已经是她第五年的暂愿了——这次,她专程从工作的城市赶回来,就为了最后这一年的永愿。她等不及被传授终生愿的证物,那是承认她“绝财”“绝色”“绝意”以及对天主的献身,从此以后,她就是一名合格的修女。
  终于,马车动了起来。
  “上帝,”安吉莉卡重新拉好帘子,“但愿不算太晚。”
  杰克吹了声口哨,他拍了拍旁边小贩的肩膀:“老兄——这条路是通向哪里?”
  小贩瞥了醉醺醺的海盗一眼:“蒙特塞拉特修道院,怎么,你要去做弥撒吗?”
  杰克笑了笑:“为什么不呢?”他重新把视线放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又灌进一口朗姆酒。

  蒙特塞拉特修道院,密林中的圣殿,通过航船们带回的金银工艺品有不少都陈列其中,圣母怀抱圣婴的雕像伫立在侧,世界各地的修道者都会不远万里来参拜祂。
  杰克跟着安吉莉卡来到这座建于14世纪的古老建筑,周围群山环绕,这片唯一的清修之地显得宁静而崇高,月光落在地上都如同接受洗礼的圣水,在石缝中缓缓流淌,洗涤踏进圣殿的每一位污浊的人间忏悔者的灵魂——
  可惜这其中并不包括杰克。
  杰克·斯派罗,这个名讳的主人不属于撒旦也不属于耶和华,他应属于天空,属于大海,属于用朗姆酒献祭的自由。
  安吉莉卡,在此刻尚属于无上的天父。
  而下一刻,她当属于蛰伏黑暗的浪荡子。
  “嘿,甜心,”她猛然回头,发现月光下伫立的男人,“我诚挚的邀请你,一起欣赏巴塞罗那午夜的月光。”
  鬼使神差的,她张大的嘴里并未发出呼救的声音,这几秒中的迟疑里阴影里的男人踩着猫步走上前,温柔地堵住了她的唇。
  两双深褐的眼瞳互相映出对方的影子,安吉莉卡眨了眨眼睛,两人的睫毛长度总让她有种打架的错觉,于是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是会下地狱的。”
  “如果他说的是戴维·琼斯的魔域,我很乐意把其中感受与你分享,不过不是在这里,”杰克扯下她的头巾,深色的长发瀑布般洒下,手感良好,“甜心。”
  这一切的发展都出乎意料,像北欧神话中被命运三女神牵错的线,一位海盗与一位修女如此荒诞的相遇。
  “半小时前,我还是一个准备发终生愿的修女,”安吉莉卡捧住杰克的脸,恶狠狠地撕咬他的下唇,“而你,毁了这一切。”
  “甜心,”杰克把她的修女服掷在地上,眼瞳在月光下灼灼生光,“也可能是我创造了一切。”
  “你叫什么,该死的海盗?”安吉莉卡被他的无耻逗笑。
  “杰克·斯派罗船长,很高兴认识你。”杰克低下头亲吻她的锁骨。
  “听起来像小角色,”安吉莉卡拥紧他的肩,“是不是——我的小麻雀?”
  杰克一路吻过她的纤细的锁骨,绵软的胸部,柔韧的腰线和平坦的小腹:“如果不是带女人上船不吉利,我很乐意带你去认识我的爱人,甜心。”
  “哈!”安吉莉卡急促地喘了一声,“……爱人?”
  “黑珍珠号,”杰克把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挑逗般压住舌尖,“我保证你会爱上它,它如此美丽。”
  “听起来真……”安吉莉卡环住他的双臂骤然收紧,“啊……”
  杰克把手指抽出,湿漉漉地贴住她的脸画下一个小小的叉:“嘘。”

  那是属于他们的夜晚,在巴塞罗那的仲夏,像一个噩梦或者美梦,突袭了彼此,虽然这并非是杰克计划好的猎艳之旅,但足够刻骨铭心,他环抱安吉莉卡丰韵而柔软的躯体,慢慢挺动,起起伏伏如同置身海浪中的航船。
  而对于安吉莉卡来说,杰克是她刻板生命中突然出现的不和谐音,是扳动命运轨迹的石子,是唤醒她自由灵魂的鬼魅,这只来自加勒比海的小麻雀,确实如同他的自称一样迷人而令追随者神往,他和她此刻纠缠在一起,安吉莉卡清楚的知道,他们将有更多的时间纠缠——甚至直至生命尽头。
  在朗姆酒和性的作用下,杰克在式微的月光中沉沉睡去,安吉莉卡把十字架取下,和《圣经》一起放在里屋的箱子里,做完这些她回到杰克身边,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回忆这一天。
  等她醒来时,杰克已经走了,像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这晚留给她的如同一场旖旎的梦,但安吉莉卡在欢愉间就该洞悉了他的本质——没有人能留住他的,无论以枪、以美色、以权势、以金钱、还是以爱,而那么多人仍然爱他,也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回应,而是为了追寻他图腾一样自由的灵魂,这是人性的向往,无人可拒绝或抵抗。
  把这样的人拴在身边是件过于残忍的事。
  “后会有期,小麻雀。”

  安吉莉卡从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离开,她并不怪杰克,但是也并不想放过他。
  她一路上辗转了许多地方,令人好笑的是无论多偏远的位置,都会有大部分人熟知杰克·斯派罗船长的盛名,让她一遍遍怀疑那个狡黠而风流的男人是否只是错觉,而这人本该是加勒比海上像黑胡子一样令人闻风丧胆的恶棍。
  而关于黑胡子,那又是另一个骗子的传说了,像杰克教给安吉莉卡的那些。
  最终,她跟随杰克的脚步来到土图嘉港,她穿着和杰克一样的服装,学习他的行为举止,甚至于她猛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她生命里留下的刻痕深过头了,如烙铁烫上灵魂。
  她用骗术引诱无数廉价的水手为自己卖命,直至引出被她利用名声的主人——杰克·斯派罗。
  他们对抗,他们亲吻,他们合作,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老情人见面会,除了他们在彼此眼中察觉到的光芒,像在一群愚物中相遇的两条老狐狸,彼此把鼻子探到对方脖颈,在毛发深处嗅出同类的味道。
  人类最性感的荷尔蒙都从手腕和脚踝中透出,杰克掐着她的腕骨,亲吻过内侧每一寸细腻的皮肤,动物靠嗅觉寻偶,他亦爱着和自己有同样气息的美人。
  “甜心,”杰克吻着她,不知餍足又不知廉耻地挑逗她,“引领你至此,不知是你的万幸还是我的不幸。”
  安吉莉卡搭上他的肩,两人气息相闻:“你还是这样混蛋,杰克。”
  他和她兜兜转转,似乎在跳一支蹩脚的华尔兹,杰克热衷于贴紧她的胸部,安吉莉卡热衷于踩他的脚。复仇号的甲板热烈的海风在他们之间迷乱,发酵成暧昧的空气,充盈的填满说话的空隙。
  加勒比海的天穹是苍茫的黛色,幕天席地的拥住甲板上仅有的提灯,无垠海面被月光淋的波光粼粼,像上帝撒下的无数银币,他们在其间舞蹈,以涛声作乐,以群鱼为客,以欲望为舞台。
  “说说被夺走的感觉,亲爱的,”杰克揽住她的腰,凑近她的肩窝,“这么久没见,我还是很想你的。”
  “为什么你总认为第一次会刻骨铭心?”安吉莉卡把手伸进他的里衣,一寸寸摩挲过手感良好的胸肌,“也许让我上瘾的是这一次。”
  杰克笑着吻她:“也许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共饮一杯,庆祝你从修女变成海盗。”

  又是一个无梦的清晨,杰克在海鸥的叫声中醒来,他伸手摸了摸旁边——安吉莉卡早已离开,连余温也没留给他,也许此刻正在甲板享用早餐。
  杰克穿戴整齐后走上甲板,果不其然瞧见在海风里吃着面包的安吉莉卡,有些海鸥聚拢在她身边,杰克过去就全吓走了。
  “甜心,昨晚感觉怎么样?”安吉莉卡头也不回,学着他的口吻问道。
  “美妙的一晚。”杰克走上前。
  他想过去和她靠在一起吹海风,但他转头下去,拿了一瓶酒上来——他觉得有时酒更能让人清醒,特别是关于感情这种毫无章法的事,他不可能凭借海盗法典里的任何一条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也不可能对照罗盘指引的方向占卜。好在酒是好东西,他一口一口品尝这些发酵的液体。
  安吉莉卡之于他,到底是什么?她不是他的任何一个情人,亦不是任何一个朋友——她是一个镜像的他,举手投足中能窥见自己所有的痕迹,杰克很难名状对安吉莉卡的感情,只知道如果世界没有她,肯定会少些乐趣。
  他喜欢和她搏斗,喜欢和她舞蹈,喜欢和她喝酒,喜欢和她互相嘲讽,喜欢和她勾心斗角,也喜欢和她做爱,喜欢在漫长的晚上凝视这个来自西班牙的女人的睡颜,更爱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只有一点,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珍视她,所以他会阻止她冒险跳崖,所以他会让黑胡子立誓不伤害她,所以在她握着剑毒蛙的刀刃时疯了一样寻找圣杯——他本可以获得更多的寿命,如果不是为了救她,那是他想寻找的宝藏,最后却拱手让人。
 
  故事结束之前,人们总爱问,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吗?
  如果杰克带走安吉莉卡,他们不仅会继续纠缠在一起,也许还会有很多孩子,像真正的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甲板嚎叫。
  但他没有。
  杰克把安吉莉卡放在过往船只众多的海岛,只身退出了他俩的故事——也许安吉莉卡捡到他的玩偶能让故事延续,但然后呢?
  杰克再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杯不老泉赐予安吉莉卡长生的能力,而他一直只是个自由的海盗,最后他会和黑珍珠一起在某处不知名的海面慢慢老去,而她一如他梦中模样——他永远记得在巴塞罗那的仲夏,马车窗帘掀开,他看了那一眼。
  杰克把安吉莉卡放在那座海岛,孤身划着船远去。
  于是故事在这里过早结束了。
  或者本不该开始。
 
  “愿你终生美丽。”最后他想了想,这样说道。
   
 
      
    ———————END———————
 
  别来ky就好,靴靴,和平交流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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