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卡纲】夜雨寄北 [2]

有存稿的人就是任性,再说一次这篇文没什么具体剧情,都是xjb矫情,第一人称不好把握尽量不ooc吧。

2.

  我终于变成了最普通的那种人,在日上三竿时徐徐醒来,在月上西楼时沉沉睡去。
  我把自己变成了丢进人海就找不着的模样,如此一来,街上会喊我copy忍者的人愈发稀少,直至绝迹。
  有时候半梦半醒间,突然觉着“旗木卡卡西”这个人像是已从世界消失,变成了慰灵碑上的一小行字。
  我这样和纲手写着,她说我想的太多,莫是活了半辈子都道不尽苦水,心里累,最后憋傻了。
  末了她加上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提笔慢慢写,归期未定。我在水之国,你想吃些什么?这边特产多。
  我能想象到她拆信时脸上的笑意,她写,听说那边喜欢在门口种着樱花,院里打着深井,家家酿酒,你帮我讨一瓮回来。
  我就真去一家家敲门,像是变成了化缘的僧人,最后攒了几个小坛子,招呼着挂在鹰的爪子上,目送它被坠得歪歪斜斜的远去。
  几日后纲手来信,说味道不太对,问我是不是干了坏事。
  我笑着写道,嘛,掺了点水。又问她村里的情况。
  她的回信说,一切安好。就是凯的腿治疗情况出了点毛病,大概会落下顽疾。
  啊,那以后只能猜拳了呢。我说。
  卡卡西,别给我插科打诨了,你什么时候滚回来?!
  我把这封言辞具有威胁性质的信折好,贴身放在衣服里,再没有回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走,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归来,只知道我得用时间洗去沉积了三四十年的苦闷,然后脱胎换骨地回去,碌碌终老。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流连在大街小巷,偶尔逛逛庙会,那只鹰再没能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纲手大概也终于倦了。
  然而某一次溜帕克,这家伙意外发现鹰的气味,我随着它赶过去,发现那只鹰盘旋在半空,已显疲态,却迟迟不敢落下。
  我追上树梢去把它捉下,它受惊地拼死扑腾,我被它的爪子和喙落了一臂伤,周身都是翻飞的焦枯的鸟羽。
  它约摸是已经瞎了。只能茫然地在半空中盘旋找不出落足处,我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我没找到它,它会一直随风飘散,郁郁而逝。
  我把鹰交给帕克,自己蹲在丫杈上看信——
  信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了,纲手说,她昨日刚做了个梦,梦见了绳树和断,后来又梦见了我站在一棵樱花树下面,慢慢变得像泡沫一样淡。结尾她好似顿了顿笔,在纸上留下了一块墨渍。
  我摸了摸鹰的头,它好似分辨出来我是谁,歪了歪脖子,眼睛正对着我,我看过去,灰蒙蒙的一片霾,突然心里传来一声兔死狐悲的哀鸣,于是再不敢看上一眼。
  我拍拍蹭上的灰屑,纵身跳下树,帕克跟在后面小跑,我和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总喜欢走神,再回魂已发现帕克早已自说自话地换了几个话题。
  我用单音节词回应着它,一路走走停停,想来也只有这家伙陪我最久了。
  当天夜里我一夜未得安眠,途中起来喝水,发现帕克蹲在窗台上看着那只鹰,鹰也未睡,茫然四顾。
  桌上是月光下一片青白的颜色。
  我赤着脚提灯点燃,于无意中落座在桌前,手边是一份纸笔,笔上蘸的墨已经干了。
  突然在那一刻有些想纲手,如果她在的话,拉着我喝酒或是以小筹码做赌,都是好的。
  我也突然明白过来那声兔死狐悲的哀戚——原来我已经在缓缓老去,最后的光景里只剩怀恋。
  残火如豆,我用手遮住右眼,不出意料地发现目光所及处是一片昏暗晕染的暖黄,再看不清别的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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