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莲桂】渡亡

很短,很早写的翻出来了,丢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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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亡
 
 
  桂白回到了西湖边,方青卓三番五次地要带他回北平可惜也只成了念想。于是看门狗和看门狗的主人都消失不见了。
  桂白来西湖最终原因是他想到了那场叫《白蛇传》的戏,白素贞的故事由此开始,也因此而搅乱尘世——桂白永远等不来雷峰塔的救赎。
  波拿巴在他脚边打转转,桂白被扰地晃了神,这才勾手把脏兮兮的黑猫儿揽在怀里,猫安心了,窝在他的水袖上睡得打呼。
  怎么回忆这场戏比较好呢?桂白眨眨水汽氤氲的眼,好像我们都在乎过一样。当年莲把他从王人文手中弄出来时,该是相中了这幅面皮,若干年后,他错过最佳时机也是如此……其实说到莲啊,好像直到最后都没有变,桂白猜不出莲的心思,莲也看不透桂白的态度,当一个太过缜密的人遇到一根筋的二五仔,再多脸色好像也没什么用。
  如果还记得,堂口上上下下传遍的那句话“莲爷的命是观音”。
  如果这场闹剧没有开始,也许我会等你,并独自承担它的重量,每一刻像在业火中灼烧,却又步步生红莲。
  如果没有如果,那我又想什么?
  桂白捋捋波拿巴粘在一起的毛,想到自家的花脸猫——
  我想啊,与君共西湖,一把八十四节竹骨伞。
  哪管它黄金水道青帮盘口,一伞一湖一场戏,或哀或乐成双人。
  桂白想到很久以前他做过一个梦,梦里水乡,莲坐在船头没心没肺的笑——
  “你总是比老子活的长些,船去哪老子死了,就地埋了。”
  “花脸猫儿,你还信命?”
  “哈,”莲咧开嘴笑了笑,“外头都传莲爷的命是观音,你说信不信?”
  曾经观音入世,各走数步,步步生莲。
  莲摆正桨,摇摇晃晃超前划。
  桂白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后来路过一个桥洞,昏暗的阴影投下,桂白发现莲早就不知所踪了,船在水里晃晃悠悠地打转。
  桂白抱起波拿巴放在桥上的玉栏边,微微用力就把打着瞌睡的猫儿推下了桥,“扑通”一声。
  桂白继续朝着桥的尽头走,长长的戏服拖在地上,好似孔雀翎,走啊走啊,依然是没有感情的声音——
  “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
  唱完这一句后他突然噗哧地乐了,好像听到了最好玩的笑话,这句戏词实在是太配那不懂满园春色的莲了,可惜再也无关风月。
  桂白走到桥中央,翻到栏上看底下悠悠碧水,船在此刻没了莲的身影。他的脑海里有个小人儿在蹦啊跳啊——
  埋了吧,埋了吧。
  桂白没有找到莲,甚至他的衣物,那么唯二能属于他的猫儿已经沉入湖底。
  桂白仰头看了看远方阴云弥漫的天,知道是要下雨了,他理了理衣袖,尔后进入失重状态。
  这个世界大抵没有人会记得莲了,因为他什么都没留下。
  雨落了下来,丝丝缕缕浇在湖上,这种安静即刻被轻微的声音打破——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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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写的东西比现在写的自我感觉好些,现在越来越水了,越活越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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