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柱扉】恶意

本文不建议宇智波厨观看,非要看看完还diss的给我滚。本文更像柱扉的亲情向,虽然柱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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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

  他们很久没有打过架了,包括他们自己都一直被彼此兄友弟恭的面具迷惑太久,久到误认为这些已成事实。
  千手柱间压在千手扉间身上,右手呈钳状扼住弟弟的脖子,千手扉间不甘示弱地屈膝顶住哥哥的胃部,双方的眼睛都被气到发红,恶狠狠的、像是看到死敌那样紧锁着对方的脸孔。
  这场战斗并不优雅,他们像两匹争夺领地的狮子一样撕咬在一起——他们约定好不动用任何查克拉助力,只是凭着每一寸血肉筋骨做了场原始的搏斗。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千手扉间的声音从被掐住的脖子里挤出来,微弱、嘶哑,但足够清晰,“我想到了战国时期,你抱着板间痛哭的时候。”
  “那都已经过去了,扉间。现在不一样,”千手柱间抿紧唇角,“我们现在拥有了木叶,也拥有了一直梦寐以求的和平。”
  “你恨我一直对宇智波一族心存芥蒂?”千手扉间笑起来,喉舌在兄长的手心中颤动,“千手柱间,千手家主,木叶火影,忍者之神,没人能追上你的脚步,达到你的高度,说那些不痛不痒的话。”
  他感到越发的呼吸困难:“这其中包括我——我是凡人,忍者之神!我永远无法体会你被人称赞的胸襟,也永远无法不去恨宇智波,我的理智制止我不要太过偏颇已经竭尽全力,而如今你连憎恨的权力都不想给我。”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千手柱间吸了口气,又叹出来,“这不像你。”
  “我就是这样,兄长,从小到大,”千手扉间闭上眼睛,“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我只敢在梦里去说这些话,不然你看,全世界都会觉得我错了,包括你,兄长,包括你。”
  最后一个字被拉得极长,游丝一般细弱的尾音像是濒死的重症患者吐出的遗训,之后千手扉间卸下力气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千手柱间慢慢松开手,从他身上踉跄的站起来。
  “对不起……”
  “不,不需要对不起,”千手扉间摸着脖子上显而易见的指印,笑道,“所有人都不会原谅我,所以我就是错了。”

  他和千手柱间度过了一段太过漫长的尴尬期,期间再没有任何深层次的交流,没有共处的愉快时光,包括下棋和带纲手出游这种简单的事。他们不是冷战,只是无法适应对方那些荒诞的观念,每天夜里也许有几个小时的冥想,但仍旧无法参悟彼此的心结。
  最终千手扉间打破了僵局,他在一顿简单的家宴上叫住千手柱间的名字,斟酌许久才开口:“兄长,我收回上次和你说的一切,并且向你保证,以后也不会再说了,这样行吗?”
  他的声音太小,一旁的纲手并未听到他的发言,还在和对面的母亲大肆宣扬:“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我想让全世界知道我爱他!”
  千手扉间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对千手柱间补充道:“我有生之年里不会说出去,你大可以忘记了。”
  纲手比千手柱间先一步回头看他:“二叔公,你是对爷爷说了你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纲手!”千手柱间止住她童言无忌的话,和弟弟四目相对,“你不必这样……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对错,不能这样草草结束。”
  “那我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应该放弃我说过的比喜欢低劣的感情,而来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千手扉间站起身,从千手柱间身旁走过,“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喜欢你,毕竟我如此畸形的喜欢仍旧比恨受人理解。”
  他从兄长身侧走了出去,千手柱间愣了几秒,丢下碗追出了门。
  迎接他们的又是一场战斗。
  不过这次千手扉间并未还手,他被千手柱间打了两拳,靠着走廊的立柱抬手擦拭嘴角的血,淡红的眼睛里仍旧风轻云淡地看着鲜少发怒的兄长捏着拳头。
  “我们分家吧。”千手扉间说。
  凉薄的空气飘摇在他们中间,丝丝缕缕似乎要凝结冰霜。
  “为什么?”千手柱间咬着牙,一步步逼近。
  “因为我庸人自扰,还会干涉到你的判断,”千手扉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的恨不被理解,爱不被接受,如果传出千手大宅,都是令人厌恶的闹剧,索性留我一个人做梦。”
  “你真喜欢我吗?”千手柱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紧逼着质问他。
  他们的距离过于近了,千手扉间伸手把千手柱间推到半米外的位置,过了半晌看着他笑出来:“假的,不过我真的恨宇智波,更恨的是,所有人都在让我原谅,都在告诉我不该去恨他们。”
  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冰凉的吻,千手柱间捏住他的下颚,不容置疑地吻住他的唇,他们的嘴唇简单地贴在一起,良久才分开。
  “我宁可你喜欢我,扉间,”千手柱间抵住他的额头,“瓦间、板间的死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与其说你在恨宇智波,不如说你在和自己过不去,当年我和你一样,恨杀死他们的敌人,但后来我觉得是更恨自己的无能,不能去保护弟弟们。”
  “也许曾经如此,”千手扉间偏过头,“但愿你还记得木叶建立之前,两军对峙我重伤泉奈,斑取走他的眼球得以获得万花筒,世人都恨我,觉得是我造就了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矛盾激化,那时候我明白过来……”
  “我该死在泉奈刀下,那才是众望所归。”
  “宇智波斑保全了他唯一的弟弟,又有愧于杀了你的弟弟,那样谈和说不定会容易很多,”千手扉间看了看天空,带着微嘲的冷笑道,“而你,你有大爱,你和我生而不同,即使宇智波泉奈杀了我,你也一定会原谅他们,你不会有长足的恨。”
  “闭嘴。”千手扉间的每一句话都让千手柱间感到不适,历历在目的场景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战场的血气似乎能透过记忆让他嗅出窒息的味道。
  “宇智波一族向来感情敏感偏激,所以宇智波斑恨我们时众人都可以理解;你大公无私,宁可牺牲自己也不会去伤害他人,”千手扉间没有管他,继续说,“而我在你俩之间,即使我只是单纯的个人情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所有人依然认为我罪无可恕,觉得我阴刻,自私,不被原谅。”
  “你永远无法体会到,签订条约前最后那场战役,宇智波斑让你杀我,或者自杀,”千手扉间咬住牙,冷笑道,“你选择自杀时,我发誓如果你因此死去,我一定用余生来复仇宇智波一族,我恨你如此大度。”
  “你的痛苦哪一样是我没有体会的,千手柱间?”千手扉间突然伸手揪住他的领口,“而我还要体会你带来的痛苦,我凭什么不恨宇智波?”
  千手扉间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失态:“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说这件事了,你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他转过身要走,千手柱间从后面拥住了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然后是长久的、长久的沉默。
  

  “木叶学校里这段教程应该怎么编写呢?”千手桃华抱着那堆参考的书籍放到千手柱间的办公桌上,“感觉签订条约的事不是太好写……”
  千手柱间拾起桌上那卷空白的书页:“为什么不实事求是呢?”
  千手桃华敲了他一下:“拜托你清醒一点啊,如果按照事实那么斑的形象就会变得很差吧!现在宇智波家和我们家共同执政,这样写对大家都不好。”
  千手柱间受了一顿训,这才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当时的记录——千手扉间在战斗中重伤了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为了万花筒写轮眼杀了自己的弟弟,但是在和他的战斗中仍旧落败,他一心只想和宇智波斑共建木叶,所以给予了宇智波斑提条件的权力,宇智波斑的条件只有一个:要么他自裁,要么他杀了千手扉间。
  虽然最终看在情谊的份上并未得到坏的结果,但如果此卷出去,宇智波斑的形象在后一辈眼中一定下降不少。
  “嗯……学校老师们怎么说的?”千手柱间感到一阵头疼。
  “目前赞成最多的版本是,因为扉间杀害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忍痛开启万花筒,想为宇智波泉奈报仇,但就在要杀扉间的时候,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住了宇智波斑,他幡然醒悟,你们原谅了彼此,签订了停战协议和木叶村的蓝图,”千手桃华翻了翻会议记录,“这样对你和宇智波斑的形象都做了维护,是大家普遍很好接受的历史故事。”
  “这不公平!”千手柱间皱眉,“这是杜撰!”
  “家主,”千手桃华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成长一点呢?我们并不需要过程的真实,我们只需要让群众有一个最好接受的历史就行了,大家心里对此都很满意,其乐融融,何乐而不为呢?”
  千手柱间感到自己的头疼更加剧烈:“有给扉间看过吗?他怎么说的?”
  千手桃华愣了一下:“还没有……给他看是不是不太好,我觉得我们先斩后奏更方便,毕竟扉间不是不明利弊的人。”
  千手柱间低声道:“我会告诉他的,他必须得知道。”
   
  当他完成了火影一天里必须要处理的事务,当千手扉间安排完暗部明天的任务,当他得以把去赌场的时间抽出一小部分用来和早睡的弟弟交流时,他们才真正有一小点可怜的时间独处。
  两个人都跪坐在榻榻米上,千手扉间替他准备了一盏热茶,夜色从窗棂泼进来,浅绿的水面顿时盛满一盈月光,他们就着风声品鉴这份清晰的安静,直到千手柱间开口。
  “教科书的编写,其中一部分桃华认为要编纂,”千手柱间斟词酌句,“想问问你的意见。”
  “是关于最后一战的事吧。”千手扉间头也不抬。
  “她告诉你了?”千手柱间问道。
  “不用告诉也能猜到,”千手扉间笑着摇摇头,“你们已经确定了,来问我做什么?”
  “这不公平,”千手柱间大声吼道,“对你,对后辈都是!”
  “对于后辈,说不定让人在美梦中死去是件仁慈的事情,”千手扉间抿了口茶,“至于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事业的,这样的编纂对你的统治更有利,我并没有什么异议。”
  “你说过你恨宇智波一族,”千手柱间沉默半晌突然道,“我以为你不会同意这样的欺骗。”
  千手扉间淡淡地说:“我恨宇智波,但并不会去因为自身好恶中伤他们,你们总是不相信这点。另外我至始至终认为,历史是属于政治的,它不是给群众追求真相的笔记,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愿意相信的就足够了——百年后我不过在地下长眠,即使有人挫骨扬灰也无大碍,所以教科书这样写,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后后辈口耳相传,真正知道真相的人们都死绝后,你的故事就真正变成了故事——”千手柱间皱起眉头,“你会变成罪人。”
  “兄长,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他们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千手扉间把茶壶盖放在手中把玩,“我是罪人,这是众望所归。他们愿意相信斑是一个敢爱敢恨血气方刚的英雄,愿意相信你是大智若愚胸怀天下的领袖,但是他们不愿意信我,因为我的故事会和这些相悖。”
  千手扉间把茶壶盖丢到桌上,伸手褪去浴衣的左边袖子,千手柱间的目光落在和他一脉相承的躯体上,月光落满半边肌肤,其间凸起如蚯蚓的是伤口愈合后长出的新肉;深色的是还未消退的皮下淤血;裂进去的疤痕是深刻的刀伤,千手扉间并没有和他一样的仙人体可以快速愈合伤口并且不留痕迹,这半身的伤痕都是战争的缩影——他的目光最后移到左臂三角肌上的纹身,那是由两条漩涡样的线组成,像是木叶标志的变种,鲜红如新割的刀口。
  “这是暗部的标志,”千手扉间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块皮肤,“尽管你如此光明磊落,但暗部仍旧是木叶的根基,它在汲取尸体、金钱和黑暗的养分,从而让树冠枝繁叶茂,木叶所有人都在享受大树的庇护,但是选择性遗忘这件事——木叶的运作并不干净,我们也从来不是什么以身饲虎的善人。”
  “我是罪人,兄长,”千手扉间望向他的眼睛,“但你不是,你是他们推崇的领袖,你注定光芒万丈,不该与黑暗同流合污。所以这些罪都交给我吧,我希望你可以获得长足的爱戴,也希望木叶拥有久远的和平。”
  “比起斑,我才是被寄予厚望的反派,”千手扉间平静地说,“而这件事大概只有你不愿意相信了。”

  你有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他是插在你气管里的刀,每次呼吸都会有剧痛伴着鲜血被灌进肺泡,而你只能选择继续呼吸,或者死亡。
  
  教科书的编写仍未能展开,千手柱间力排众议,希望给予自己更多深思熟虑的时间——如果明白他的性格,就该知道这只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方式,他不愿意去面对现实,但又无法阻止,于是只能尽可能使它晚一步来临。
  然而这场闹剧以宇智波斑的离去作为结局,这是令人始料未及的。
  他在深夜离去,没有留下一封书信,千手柱间并不知道他为何离去,毕竟感知和细心方面哥哥比弟弟差得多。
  “是宇智波内部的矛盾。”如果说暗部是一面囊括木叶的蛛网,那执掌这些的千手扉间就是蛛网中心的王,每一缕蛛丝的颤动都逃不过他的触感,“宇智波斑不甘心,但是族人都不想再受战乱之苦,他们并不支持宇智波斑。”
  末了,他看着沉默的千手柱间问了一句:“你想追回他吗?”
  “想。”
  千手扉间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点点头:“以我的感知力可以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你留不住他。你想把火影之位禅让给他,但群众不同意你的私心;他想带领宇智波一族争夺权力,却不顾族人已厌弃战争——”
  “你高兴了吗?!”千手柱间突然拍桌而起,冲他大吼道。
  这始料未及的变数让千手扉间愣在对面,良久才开口:“你觉得我幸灾乐祸?”
  千手柱间似乎有些失控了,让千手扉间有种他会随时准备花树界降诞的错觉,兄长的查克拉让他透不过气:“我们明明可以给予宇智波一族共同执掌木叶的权力,但是你一直提议边缘化宇智波,把他们架空!”
  千手扉间靠在椅背上看着哥哥因为挚友离去带来的狂怒,感到兄长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所适从,犹如四肢百骸都被浸入冰雪,从心脏往外一层层的冷透了。
  “你……觉得我公报私仇?”千手扉间竭力忍住颤音,轻声问他,“千手柱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和他们一样,觉得我会因为个人好恶公报私仇?!”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千手桃华刚好从外面进入办公室,看到两兄弟如此地步惊声道:“千手柱间!你疯了吗?!给我滚出去!”
  千手柱间咬着牙笑了一声,旋即扬长而去。
  他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一声锤桌子的声音,接着是千手扉间不需要回复的最后通牒:“兄长,如你所愿,我会不得好死。”
  “宇智波斑在西去四十五公里的山林,你去找他吧。”
  响应他的是清晰的关门声。

  他们决裂了。那日出事后,千手扉间从千手老宅中搬了出去,他选了村子最外边一处适合独居的小屋,每日太阳西斜的时候才会有浑浊的日光照进房间。
  “不,不用了,这样适合我研究忍术。”再次拒绝千手桃华另寻佳地的好意后,他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也搬进了小屋。
  无外乎是多到出奇的书籍卷轴,这些东西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青灯黄卷,竹简根根,如此无趣乏味的消遣品——这之后的两代人里,只有一个叫大蛇丸的后辈选择了这处居所,那又是后话了。
  千手柱间曾追寻过宇智波斑的影子,但仍没有让他回心转意,就像千手扉间预料那样。
  木叶的寒冬似乎过早的降临了,建村的三人里走的走,散的散,已然一片颓势,索性千手柱间威名远扬,仍旧无人敢挑战他的战力。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千手柱间没了千手扉间对村内事务的帮扶,忙的焦头烂额,连赌场都极少去了,这也让他没有挤出任何时间去向弟弟道歉——他该说他被挚友的离去冲昏了头脑,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千手扉间身上。而就是这么一拖再拖的错过,终究没给双方剩下什么机会。
  他们等到的是宇智波斑带着九尾的入侵,作为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千手柱间忍痛出战,他们在终焉之谷鏖战三天两夜,最终以千手柱间的获胜告终。

  在力竭倒下的瞬间,千手柱间看到熟悉的苍蓝跃至眼前——他知道,无论过去的争斗多么激烈,扉间总会带他回家的。
  千手扉间背着昏过去的千手柱间赶往村子里,在战斗刚开始时,他就释放了全部的感知力去侦查双方的一举一动,在刚结束的一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宇智波斑的查克拉消失,仅存下兄长的那份。他的心脏几乎跳到喉咙口——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千手柱间的查克拉并未消失。
  他疯了一样冲出门去寻找千手柱间的身影,并在第一时间把他带回村中医治。
  所幸的是,千手柱间的仙人体比任何治疗都更为有效。
  他在第三天的清晨醒了过来,睁开眼时只有千手扉间正在值夜,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看着一卷书。
  “斑死了吗?”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
  “木叶还好吗?”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
  “你还在怪我吗?”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
  三个问题问完以后,房间里只剩下沉默,千手柱间看着弟弟,千手扉间看着兄长,许多纷杂的感情和记忆一道而至,双方眼里都是模糊了的面容,像是浸在一汪淡色的湖里。
  他们重归于好——或者只是避而不谈上次的问题,只限于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注意到兄长一贯的低气压似乎延续了许久,久到他在某个下午叫住千手柱间,把他带进自己的居所里。
  他拿起一份卷轴放在地上徐徐展开:“我研发了秽土转生之术,可以让宇智波斑借尸还魂,你愿意吗?”
  千手柱间震惊之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这该被列为禁术!”
  千手扉间沉默半晌道:“我以为你会想见宇智波斑。”
  “我每时每刻都想见他不假,”千手柱间说,“但不该以这种方式。”
  千手扉间低下头,指腹抚过一个个耗尽心血的文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斟酌许久,他慢慢说道:“……你死之后,我可以复活你吗?”
  千手柱间愣住了,良久笑了笑,把手放到弟弟的头顶:“不可以,扉间。”
  “我们会再见的,”千手柱间捧住千手扉间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会等你的,你可以晚点再来。”
  千手扉间反手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自从扉间懂事之后,他很久没有体会这个动作了,千手柱间把弟弟抱在怀里,像一个真正的兄长那样安慰他。
  “别怕,扉间,别怕。”

  他们都知道千手柱间的身体出了问题。
  在家宴欢庆过后,千手柱间在他们面前骤然崩塌,像一座威仪的城池般垮下,千手扉间接住了他,他已经轻得用手感都能体会到变化。
  之后便是真正的严冬,千手扉间每日守在他的榻前,感知他的每一丝微小的变化,他尝试和兄长聊一下童年往事,试图用心里上的欢愉来减轻身体的病痛,但千手柱间并不吃他这套,他总想在走之前和弟弟一起规划完木叶剩下来的发展。
  “你原来还会翘班去赌场。”
  千手柱间摸着头傻笑:“之后要拜托扉间你了,不想让你太累嘛。”
  “你不该拜托我,”千手扉间以玩笑的口吻说,“如果我上任,我会继续边缘化宇智波一族,你忍心吗?”
  “为什么?”千手柱间轻声问他。
  “因为我恨他们,你知道的,”千手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有哪点不是拜他们所赐?瓦间、板间,下一个轮到你了。”
  千手柱间急得咳了数声,挣扎着想起身争辩,千手扉间不轻不重的把他按回被窝里。
  “逗你的,”千手扉间摸了摸兄长的额头,“是因为你一叶障目,看不到宇智波一族的特性,他们拥有敏感而强烈的情感,而且越强烈力量也会越强,这种性格会让他们容易感情用事,容易失去理智,如果给予他们足够的权力,我怕木叶会因此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
  他把额头贴上兄长:“说到底,至始至终像你这种无私的笨蛋太少了。”
  
  隔年早春,千手柱间把弟弟叫到榻前。
  “有两件事要交代给扉间你,一是教科书……我把它改回了真实的历史,你不会因此受人污蔑;二是——”
  “我会一直等你的,别怕。”
  
尾声

  千手扉间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那本教科书的后面内容,其中说他设立的暗部,认为这个机构使所有人生活在阴影之下,且它臭名昭著到五大国皆知,暗部成员泯灭人性不管生命只追求任务的成功;他对宇智波一族的处理,让这个族群日益不满,在爆发的边缘摇摇欲坠,木叶村内人人自危;而禁术的开发使人诟病他作为忍者的初衷,它们如同定时炸弹存放在村里,每时每刻都有更多人觊觎。
  往后几十上百年里,他为千夫所指。
  他独自行走,再未醒来。
  
  “比起斑,我才是被寄予厚望的反派。”
  
  “我该死在泉奈刀下,那才是众望所归。”
  
  “所有人都不会原谅我,所以我就是错了。”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柱间,他将独自一人扛过剩下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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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写作的灵感就来自扉间的许多“黑梗”和一些我自己的观点,所以想试试写看看当时那种情景下的兄弟是怎么度过的。
另外火影很久没复习了,可能有些细节已经模糊或者错乱了,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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