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堂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他们仨》—3

深夜放毒,有私设,作者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不是按照时间轴写的,不过全写完了会按时间线整理一遍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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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编·故园琐事·采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题记
 
  二叔公告诉我,医疗忍者应该最坚强,因为我们将面临最多的别离。
  我一直以为他是合格的医疗忍者,他的查克拉控制胜于被称为忍者之神的我的爷爷,他的心智又足以凌驾于私情之上——他一直是无坚不摧的、我的向往。
  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
  我相信我能和他一样达到这些境界,无所不能。
  然而我错了,他终究有自己的症结,在一个北风凛冽如刀的冬夜。
  那天月亮是冷的、空气是冷的、被窝也是冷的,我冻得牙齿打磕。没有任何一人来陪我睡觉,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人陪。
  我一直打着冷颤到后半夜,半梦半醒昏昏沉沉之际被一个暗部的叔叔推醒,我任由他耐心地替我穿好衣服,牵着我的手磕磕绊绊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地板被月光冻硬了,我像是赤着脚踏在冰上。
  “公主,待会儿不要乱说话。”他嘱咐我,戴着面具的脸上没有表情。
  我看着他的面具,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我们一直走,来到了爷爷的房间外。
  “这么晚了找爷爷有什么事吗?”我揉着眼睛问他。
  “嘘。”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纲手公主来了。”
  满屋子的人——他们都穿着黑色衣服,像是死神一样围在爷爷的床前,听见声音,眼睛都直刷刷地看向我。
  我听见自己牙齿打磕的声音。
  “小纲——”我听见二叔公的声音,他的嗓子哑得可怕,像是石头磨过砂纸,我望向他,他坐在爷爷身边,正伸着手,像要抓我,“过来。”
  我想我一定是做噩梦了,惊慌地朝后退,但是那个暗部叔叔就站在我身后,他的腿直直的抵住我的脊背。
  “过来,”二叔公跪在那里继续招手,“让我抱抱你。”
  我揪紧了自己的衣摆,轻轻地摇摇头。
  二叔公垂下手去,用力撑着地板摇晃着站起来,然后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他宽厚的身形突然如同城池般垮下,在我眼前轰然倒塌。
  “火影大人!”“扉间大人!”“老师!”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混乱的人们,还有躺在冰凉地上的我的两个至亲。
  那个暗部叔叔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别怕,别难过,我带你回去睡觉好吗?”
  我点点头。
  我梦游般被他重新牵回自己的小房间,躺在冰凉如铁板的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
  第二天中午我才头昏脑胀地醒来,有人冰冰凉凉的手贴住我的额头。
  “醒了?烧已经退了。”二叔公坐在我身边,神色平静,与往常一般无二。
  “我饿了。”我眨眨眼。
  二叔公站起来到桌上端过一碗清粥,扶着我的背坐起来,然后用调羹盛了吹凉了再喂给我。
  “今天事有些多,你不可以赖床。”
  “好。”
  吃过早饭我被几个阿姨领去换上了黑色衣裳,也没帮我梳好看的髻。
  我去参加了爷爷的葬礼。
  “小纲,你的爷爷死了。”二叔公蹲下来,温柔地替我摘出埋在衣服里的发梢。
  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爷爷了!”
  是的,我们还有彼此,昨晚,我想的很清楚。
  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僵住了,旋即伸手抱紧了我,把我箍在他怀里,有温热的液体流进了我的衣领。
  “好。”

  那天以后,我偶尔发现他会喝酒了,通常是半夜三更一个人,房间里也不开灯。
  我那时候长大了些,知道是非,往往逮住他就会提醒酒精对脑子对身体的危害。二叔公用手梳理我的刘海,笑我多心了。
  我怎么会多心,只有我才知道他的变化。
  他已经快六十岁了,但依旧是二十岁的面容,只不过这些假象蒙蔽不了本质——
  他开始遗忘。
  有一天我和他站在影岩底下,他抱着绳树望着挨着他头像的那座影岩,他向绳树介绍说那是他的爱人,叫千手柱间,是非常厉害的初代火影。
  绳树大叫:“那明明是爷爷,你的哥哥!”
  我忙捂住了弟弟的嘴。
  “我没有哥哥,”二叔公一点也不像说谎,“还有,我才是你们爷爷。”
  我愣住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发现他在遗忘,他在一点点忘记我的爷爷。
  第二次,他拿着他和我爷爷的照片问我:“我怎么没在族中见过这个叫千手柱间的男人?”
  我默然,也许,遗忘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第三次,他问我:“千手柱间是谁?很多人和我提起他。”
  那天我吵着让他带我去街上玩,我坐在赌场里摇骰子,他生气地一把拉住我——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他不再喝酒,不再失眠,不再发呆,他的日子变得很好。
  有天我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身形,开玩笑地建议:“爷爷,你应该找个伴啦!村子里喜欢你的人很多哟!”
  “不。”
  令我意外的答案,难道他这些年都是装出来的?
  我看向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的眼里一片茫然。
  我想这才是最刻骨铭心的爱情,你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样貌,甚至忘了他的名字,但是你还记得你爱过一个人,你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
  我的二叔公已然忘记了爷爷的全部,但没有忘记爱他。

  我的二叔公死在和雷影建交那年,他回来的那天我傻乎乎地望着他全身的血,他骗我是叛忍的,他说让我去找猿飞叔叔玩,他要处理这些叛忍的事。
  我真就去找他的学生猿飞日斩了,但是猿飞叔叔听到二叔公回来的消息疯了一样——
  “老师回来了?!快带我去找他!!”
  我莫名其妙被他拖着到了家门口,但是迎接我们的只有浓重的血腥味,我也有些慌了,轻车熟路的赶到二叔公的房间,猛地拉开门——
  空的!
  “你爷爷的房间在哪里?!”
  “二叔公已经把爷爷早就忘了他不可能去的!”
  我嘟嚷着领着他到爷爷的住所。
  “老师!”猿飞叔叔颤着声喊道。
  我的二叔公已然与世长辞,他靠在墙上,血水从蓝色盔甲里淌出来流了一地,他的一生从未如此苍老过,死亡后查克拉消失,驻颜术就失去了效果,现在他和村子里所有老人一样,枯朽的皮肤苍白的发,变瘪变矮,一下子小了好大一圈,再也不是当年和爷爷并肩作战的英武模样。
  “二叔公!”我大声哭号着想过去。
  “别打扰他,”猿飞叔叔一把把我拉住抱进怀里,“……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那天晚上猿飞叔叔找到我,把一个东西塞进我手心。
  “老师临死前一直攥着它,废了好大劲才掰开……我想可能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它。”
  我把拳头张开,任由那个翠绿的项链摔到地上。
  这个骗子。
  我管他是回光返照还是自欺欺人——
  他骗了我还不够,居然还会骗自己。

———————————END———————————
 
想虐也不虐,没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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